周小川这15年：改革之路维艰 每一步都在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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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空的天然气和重力一样，你可能很少注意到周小川对中国的影响."

2016年，《全球市场》杂志将周小川评为东亚“年度央行行长”。

周小川从2002年开始掌管中国人民银行。在他15年的任期内，他向三位总理汇报工作。外界对周小川的关注不仅是因为他的长期执政，也因为他作为一个改革家的显著标签。

2018年2月1日，英国《经济学家》(Economist)杂志发表了一篇名为《没有非凡的周小川》的文章，文章称没有人能把中国经济的繁荣归功于自己，但最值得一提的是70岁的周小川。他为中国的经济增长创造了一个货币环境。尽管改革不足以满足他自己的愿望，但他也走了很长一段路才使金融体系走出中央计划的泥潭。

周小川行长:

人民币国际化应该做的主要事情已经做了

2015年3月，中国发展论坛在北京举行。这是中国政府高级领导人、全球商界领袖和中外学者之间进行对话的权威平台。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拉加德出现在这个论坛上。其中一个小组讨论最初是关于货币政策的，但周小川将话题转到了特别提款权(sdr)。随后，业内人士嘲讽称，这是周小川敦促拉加德同意将人民币“纳入篮子”的劝说会议。

在资本不能完全自由兑换的情况下，人民币应该是特别提款权的一部分，所有的观察家都在为周小川担忧。

周小川用英语发表讲话后，拉加德表示，人民币显然属于sdr货币篮子，imf将为此与中国合作。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每五年评估一次特别提款权货币篮子。2010年，imf决定不将人民币纳入sdr，因为它认为人民币不能自由使用。周小川多年来一直努力推动人民币加入特别提款权。2015年12月1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宣布正式将人民币纳入“篮子”，该决议于2016年10月生效。

业内人士将人民币加入sdr与当年中国加入wto进行了比较:如果中国加入wto促进了中国外向型经济的腾飞，那么人民币加入sdr可能会使中国在国际金融舞台上站稳脚跟。

曾任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副总裁的朱民，在金融界颇有名气。他透露，中国人民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已经就人民币如何满足sdr操作标准的要求制定了计划，央行需要完成一系列改革。“我们高度赞扬中央银行的领导人，因为他们有勇气进行这一改革并争取这一职位。尤其是中国国家主席周小川，他一步一步推进了这项改革。”

正是在这次小组讨论中，有记者直接问67岁的周小川，“周主席什么时候退休？”

话音刚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拉加德立即补充道，他接受了听众对周小川的提问。“我们没有听到关于周主席退休的传闻。我很高兴他没有退休。”

根据规定，部级领导的退休年龄为65岁。当政府在2013年换届时，出生于1948年的周小川已经到了退休年龄，一切都和公众预期的一样:央行行长将由另一个人取代。然而，央行行长周小川在两会后再次当选，并当选为CPPCC全国委员会副主席，成为党和国家的领导人。根据规定，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退休年龄是70岁。当时，业内人士猜测，这是周小川连任的特殊准备。《经济学人》称，2012年上任的新领导人要求周小川留任。

关于人民币国际化，周小川在今年3月9日回答记者提问时表示，主要步骤已经完成，未来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学者周小川:

两次荣获“孙经济科学奖”

央行的工作非常专业和复杂。

2016年，在华盛顿，68岁的周小川发表了一次英语演讲，向世界解释中国人民银行的多目标政策。

中国人民银行的目标不仅包括稳定物价、促进经济增长、促进就业和保持国际收支平衡这四个年度目标，还包括金融改革和开放发展金融市场这两个动态目标。

央行是一个政府机构，但它以前的下属研究生部，也被称为五道口，在公众眼中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中国金融“黄埔军校”。周小川也是新中国第一位获得博士学位的央行行长。他的学识和专业水准在业内是无可争议的。

周小川是首批获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专家之一。他还是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和中国人民银行研究生部的兼职教授和博士生导师。他也是中国金融协会主席、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中国董事、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可持续长期融资委员会成员、世界银行增长与发展委员会成员、国际清算银行董事、国际清算银行亚洲咨询委员会主席、非洲开发银行董事、30国集团成员和中国50国经济论坛成员。

他在国内外发表了数百篇学术论文和十多部著作。其中，《重建银企关系》和《社会保障:体制改革与政策建议》分别获得了1994年和1997年的“孙经济科学奖”，也被誉为中国的“诺贝尔经济学奖”。

周小川也曾留学国外，他的学者气质也吸引了一大批国内外的优秀学者加入央行，这使得央行系统卧虎藏龙，而这些人在央行得到了重用。

易纲，央行副行长，受到市场的广泛赞誉，是印第安纳大学和普渡大学经济系的副教授，1992年获得终身教职。他于1997年加入央行。记者注意到，易纲和吴有昌1999年合著的《货币与银行》仍作为金融经典教材广泛流传。今天，大多数观点仍然是前瞻性的，对豆瓣的评论已经几十年没有被打破了。它被认为是“中国罕见的‘银器精品’图书。”

另外还有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金融学博士、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教授张欣。2005年，他凭借《中国经济增长——gdp数据的可信度与增长的微观基础》获得中国经济学最高奖项——孙奖，2017年6月，他担任国家外汇管理局副局长。

李波，斯坦福大学经济学博士，哈佛大学法学博士，2004年回国加入央行，现任央行货币政策二司司长。

……

中国的金融改革远未结束，但整个体系比15年前先进得多。《经济学人》称，作为一名建筑师，周先生并没有看到自己的愿景完全实现，但他设计了一个坚实的基础。

改革家周小川:

最重要的是确保你的每一步都是向上的

在中国，改革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周小川还直言不讳地表示:“如果几个部门对放松管制的顺序和条件有不同的意见，结果很可能是相互‘等待、依赖、想要’，形成一种推卸甚至僵局。”但改革贯穿周小川的整个职业生涯。

中国人民银行肩负“稳增长、调结构、惠民生、防风险”的重任，化解产能过剩等影子银行和地方政府债务风险，防范房地产市场泡沫，防范化解债券和信托产品违约等。比特币和互联网金融风险防范、普惠金融和扶贫等宏观经济层面与央行直接或间接相关。沈万红源证券研究所宏观研究员吴(000166)博士指出，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中国货币政策的独立性相对有限。

然而，在这个相对有限的空时间里，周小川领导的中国金融市场化改革赢得了全世界的关注。

在美国金融杂志彭博市场(Bloomberg Market)公布的2016年全球最具影响力50人排行榜上，周小川名列第14位。从当时的排名可以感受到中国改革的力度和影响:他领导中国人民银行已近14年，并可能作为人民币成为国际货币的人而载入史册。人民币成为国际货币的旅程始于2005年，当时周小川取消了人民币与美元挂钩的10年做法，这一做法为中国成为经济超级大国奠定了基础。自2016年10月1日起，人民币加入了美元、欧元、日元和英镑的行列，成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特别提款权货币篮子的成员。问任何一个外汇交易者，他都会告诉你人民币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图片来源:“彭博市场”是2016年全球最具影响力的50大人物

2005年7月，在周小川的领导下，中国央行宣布人民币不再盯住美元，而是参照一篮子货币进行调整，并开始实施基于市场供求关系、参照一篮子货币进行调整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这为中国人民银行的货币政策赢得了独立性。

为了进一步推进人民币兑美元中间价市场化，周小川在2015年8月，即人民币纳入特别提款权之前，再次推动人民币兑美元中间价报价机制的技术改革。人民币兑美元中间价的报价应考虑两个因素:“收盘汇率”和“一篮子货币的汇率变动”。

周小川把汇率改革比作中医，有三层含义:第一，他没有选择激进的休克疗法，而是选择了渐进疗法；第二，我们不指望一项措施发挥特别大的作用；第三，根据反馈进行动态调整，允许试错。

关于利率市场化改革，周小川表示，要有计划、有步骤、坚定不移地推进利率市场化改革。2004年10月，贷款被取消并封顶；向下浮动利率是基准利率的0.9倍，基准利率尚未完全放开。与此同时，银行存款利率被允许向下浮动而不设底部。2013年7月，央行宣布取消金融机构贷款利率下限控制，2015年，中国人民银行宣布取消金融机构存款利率上限控制。经过多年努力，中国已经结束了利率管制时代。此后，利率主要由市场供求关系决定。

利率和汇率市场化改革的前提是商业银行的改革。周小川就任央行行长之初，大型商业银行报告的不良资产率为25%，市场估计基本为35% ~ 40%，面临技术性破产。在这种情况下，周小川下决心全面启动银行业改革，创造性地运用国家外汇储备向大型商业银行注资，按照金融重组的“四步走”方案，如核销实际损失资本、剥离处置不良资产、向外汇储备注资、境内外发行上市等。自2005年10月以来，几家大型商业银行开始了首次公开发行，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它们都完成了a股和h股的上市。

多年前，周小川在一次演讲中阐述了他的登山渐进改革思想:

在实现“帕累托优化”的过程中，我们必须确保实现“帕累托改进”。当然，到达顶峰的捷径是沿着一条直线走，但是真实的环境并不是平坦的。假设山是凹的，直线行走等于要求飞到山顶；如果山被抬高了，就有必要钻地。登山是实用的，所以不管你是在一条蜿蜒的道路上，不管你是否能看到山顶，也不管在那一点上资源的配置是否优化。最重要的是确保每一步都是向上的，换句话说，你在进步。

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周小川在空.有限的时间里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改革成果

周小川的魅力:

热爱音乐，多次重印体育音乐专著

“听过前两次讲座的人可能会注意到，同前面的发言者一样，周总统不仅热爱经济和金融，而且热爱音乐。思维敏锐、才华横溢、全面开放。”老朋友拉加德总是对周小川赞不绝口，通过她的叙述，人们知道了周小川的很多秘密，比如音乐。

周小川通常不会缺席每年在华盛顿举行两次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年会。拉加德提到了周小川热爱音乐的细节，这是在2010年10月周小川在年会论坛上发表演讲之前，拉加德透露的。拉加德提到的前两次演讲是前美联储主席耶伦和欧洲央行行长德拉吉。

周小川对音乐的热爱鲜为人知的是，1998年前后，时任中国建设银行行长的周小川在中央音乐学院教授音乐相关课程的同时，负责银行改革。

后来发现新世界出版社1998年出版的《音乐之旅》的第一作者是时任建行行长周小川。前言指出，本书“首次将音乐剧作为一种艺术形式全面介绍给中国读者”，这样可以避免“错过本世纪最重要、发展最快的文化成就之一。”

据这本书的编辑王勇说，第一版印刷了2万到3万册，然后在1999年和2002年重印。当时，中国没有人对音乐剧有系统的了解，这本书对中国的音乐爱好者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让人想起实现央行的多目标就像走钢丝一样微妙，这让人们觉得学习艺术和协调央行政策有相似之处。周小川在央行政策协调和音乐研究方面都是一位出色的艺术家。

央行内部的人已经习惯了周小川对歌剧的热爱。据说周小川最大的爱好是在国外休闲时去看歌剧。

在中国，很多年前，瓦格纳的歌剧在北京上演，周小川连续演了四部歌剧。2014年10月，以纪念施特劳斯诞辰150周年为主题，北京音乐节上演了他的经典惊悚片《埃莱克特拉》。开幕式前，周小川和他在中国多年的老朋友一起走进电影院看了这部戏。

《经济学人》说，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当他在农场工作时，他到处收集古典音乐唱片。五年前，当周小川第一次达到退休年龄时，他希望回到自己年轻时热爱的另一个领域——音乐。然而，他被新的党和国家领导人视为明智的长者和金融系统不可或缺的向导，并要求他继续留任。

从拉加德对他毫不掩饰的钦佩，人们可以知道，周小川也有两个体育爱好:网球和羽毛球:“周主席喜欢打羽毛球和网球。这两项运动都需要耐力、灵活性、速度、准确性和战略技巧，而这些都是央行行长应该具备的素质。”

来源：烟台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