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元：时代在诉说，我们在记录（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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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尊和自卑是不可接受的

人物:足迹，人民文学出版社当代文学编辑部主任、高级编辑

著名作家和纪录片导演王春元

主题:改革开放40年

足迹:改革开放40年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似乎每个人都有更多的精神困难。过去和未来的红利是什么？

王春元:让我一起谈谈这两个问题。首先，为什么中国在改革开放的40年里，那么什么是时代的红利？

为什么是中国？用风水的话说，该轮到中国了。在过去的500年里，一些优秀的国家和伟大的国家崛起了，这意味着中国必须获得一次时代的荣誉。我认为这是一个历史性的荣誉，轮到中国了，这是最大的红利，上帝赐予的红利，也是一段历史机遇。也就是说，所谓的时代是幸运的。所有优秀的民族都崛起了，所以轮到中国了。

让我们谈谈有一些红利的事实。从纵向历史来看，第一个无疑是制度红利。1978年，联产承包责任制主要解决了土地问题，从而释放了数亿劳动力，为工业发展保留了必要的生产力要素。第二是人口红利和劳动力因素，这是不可忽视的。它为工业文明和工业革命注入了先决条件。第三，工业化和加工业的发展为国际贸易奠定了基础。就像我们去温州拍王振涛一样，他早年做纽扣、皮鞋和拉链，实际上是为国际贸易做储备。因此，第三个红利是工业化和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基础。自2001年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以来的17年里，中国经济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贸易国，并且每年都是如此。第四，城市化流动。我们看到现在农村人口和城市人口的比例基本上接近1: 1，对吗？

足迹:是的，50%。

王春元:是的，是的。过去是不可想象的，快28岁了。这个时代也有美好的一面。基本上，中国已经赶上了。这只是巧合。这是时代的祝福。第五是所谓的开放市场。中国已经开放了市场，由于大国效应——如果你不是一个大国，你就无法承受这个时代的红利。这既是一个劳动力市场，也是一个商业市场。

第六，我们要讲人，就是国民性。中国人民勤劳勤劳，中国的民族本性是一个苦难的民族。忧患意识，以及统一的文化和制度，特别适合大规模的工业生产，顺从而有纪律，就像郭台铭的富士康，它雇佣了几十万人。哪个国家能做到这一点？

第七是一波又一波的产业升级和技术进步，这与这个时代的逻辑是一致的。在早期，所谓的地理失衡、投机、流通、农副产品、低端加工业，以及后来的房地产、金融、互联网和高科技发展，如人工智能、大数据、基因技术、新能源、新材料，所有这些突然兴起，都伴随着这40年的发展。在这40年里，

如上所述，有七倍的股息。如果说有第十个红利，那就是千千成千上万中国人的倍红利。普通工人有改变自己命运的强烈愿望，他们有通过获得财富和自由来获得自由和尊严的本能需求。这是中国最大的红利。所以我前面提到了这个结论，即个人财富自由也是国家利益的一部分。这也是这个国家和这个时代的红利。为什么在这个时代发行？其他时间没有发布？人的因素仍然是决定性因素。

也垂直地看它。在20世纪80年代，我们说过在城市化中有一个像深圳这样的模式。由于香港的优势，上世纪90年代有浦东，现在有熊岸和海南，政策正在逐步推进。这是这个时代的红利。这是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是，改革开放40年来，全民族的心理建设和人文建设有得有失。为什么你说改革还在进行中，现在有很多问题？有人说中国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但还远远不够，所以我会试着再谈一次这个问题。

我认为这个问题有三个质的方面:40年来中国人在民族心理和文化建设中的收获感。第一个叫做选择权。1978年之前，没有选择的权利。如果你从其他地方来北京，你应该试一试。没有介绍信我不会让你来的。以前从未存在过的第二种财富意识似乎今天整个社会都在追求财富，但是你知道吗？这是你们40年改革开放的结果。在此之前，你应该“割断资本主义的尾巴”，财富意识是你永远无法拥有的。第三是前所未有的民族自豪感。如果从大的角度来讲，我认为应该是这三个方面。选择权是开明开放的社会、人性的解放和社会的多样性所带来的选择的可能性和便利性。财富的概念意味着一个人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所谓不断提高生产力的人是有毅力的。三代人拼命想在北京买房，在北京扎根。承认个人的欲望和权利，通过财富自由获得更多的尊严和人格。法律有物权法，我认为这是改革开放以来对社会心理和民族心理的最大认同。

同时，还有另一个问题。让我们以骄傲为例。一方面，它被称为傲慢和自大。我们觉得中国非常大，民粹主义非常猖獗。

脚印:这个东西应该警惕。

王春元:但它的对立面也是错误的，贬低自己也是错误的。就像金灿荣说的，经过40年的发展，你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和一头大象，躲在白兔后面说我很弱，需要保护，我不会对你构成威胁，这有点可笑。因此，这位获得诺贝尔奖的美国经济学家说金砖四国是错误的。他说，除了中国，这五个国家都是砖头。

脚印:把金子和砖块分开。

王春元:是的，这两种趋势现在是不可接受的。这也反映了我们已经成为一个大国，但是在民族心理和文化建设方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例如，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对公平正义的麻木和对权力的崇拜导致的腐败都是明显的问题。

二是缺乏性，缺乏价值，缺乏文化教育，这导致了很多社会生活的混乱，还有一种文化界常说的极其微妙的利己主义。那么，从富裕到强大的道路对应着什么呢？这是一种先老后富、先老后强的担忧。因此，出现了与这个时代发展主题不相适应的各种生活观念和态度，如吊死心态的泛滥、流行的佛教青年、油腻的中年人等等。这是整个社会的一种疾病，萎戚。

脚印:谈到这个话题，我认为每个人都有心理创伤。当事情发生时，所有的评价都是极端的，没有任何理性的讨论，人们现在非常情绪化。

王春元:整个文化建设和民族心理建设都在路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事实上，它可以追溯到我十多年前写的一本书《21克灵魂》。许多人说他们等待灵魂，说灵魂落后，身体跑在前面。小翠为我的书作序，说人走在前面，灵魂在后面哭，但是你听不见。人是人，灵魂是玩物。小崔写得很好，也很准确。

足迹:我认为企业和企业家的转型存在问题。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一件好事，但它值得思考。存活超过35年的企业正在从传统文化中寻求医学建议。

王春元:邰方和奥康都有类似的问题。邰方正在进行传统文化和道德教育；这次我去奥康的时候，王振涛还在企业里教“致良知”，并带着他的团队去拜王阳明。传统文化能给中国经济和路上的中国企业带来根本性的变化吗？企业家正在思考，就像我们提到的方式，他们也希望通过道德教育让每个人都意识到这个问题，而不是采取惩罚措施。

然而，我们发现在中国深化改革的过程中，创新的问题仍然是一团乱麻。如果要创新传统文化，它可能会导致创新和死胡同。因为中国儒家文化强调所谓的“内圣外王”，限制人们的行为规范，注重统一和统一，我们在我们的文化中看到了什么？大型歌舞，大型集体舞。

足迹:张大师石国。

王春元:随着广场舞的流行，每个人都躲在里面跳舞。这是我的荣幸。没有人知道谁是好的或坏的。无论如何，我喜欢它。只要前面有一个人中风了，我就跟着中风走。事实上，创新是一个孤独的、不屈不挠的旅程，没有音乐和掌声就无法前进。创新应该拒绝廉价的掌声，这是中国文化中创新文化(300336，诊断单元)的一个障碍。也就是说，中国人不做一个，他们只做十个，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一亿个，我们从中受益。但是今天，我们能继续从中受益吗？中兴的整个企业，即所谓的中国高新技术的典范，是一面旗帜，如果不给你，美国的芯片就会死掉。

因此，我们需要越来越多的企业家和科技人员来做一件事，而不仅仅是十件和一百件。我们应该意识到传统文化对我们行为和改革的束缚。

思维方式、文化认知和对现状的认知避免了两种倾向，一种是傲慢，另一种是自卑。

以上是《足迹》出版前王春元与陆健、万潜关于选题的对话。因为这是一个快速记录，一些语言是口语化的，所以他们保持他们的对话风格，以便更接近现场。

来源：烟台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