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东北首富”范日旭：对再次创业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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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日旭，前“东北首富”，曾是三家上市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包括北五环、吉林轻工业和厦门国泰。这位已经淡出公众视线的前资本掠夺者最近再次受到关注，因为其员工在网上发布消息称，有人威胁范日旭将再次被定罪。矛盾的根源在于泛亚信托的最终所有权，它曾是范日旭时期含金量最高的信托。

泛亚信托于2010年5月进入破产程序，持续了8年。为什么这个问题长期得不到解决？范日旭在泛亚信托的重组中扮演什么角色？刑满释放后，范日旭会不会像楚和牟一样选择创业？范日旭接受《证券时报》？e公司记者在一次独家采访中回答了上述问题。

3月31日上午，吉林省长春市的雾霾仍未散去，室外体感温度仍较低。《证券时报》？E公司的记者见到了20世纪90年代著名的资本巨头范日旭。

证券时报e公司记者采访范日旭/照片由孙宪超提供

站在证券时报上？范日旭在e公司记者面前身高约1.7米，上身穿着一件波尔多t恤，外套一件棕色休闲夹克，下身是一条蓝色背景、白色格子的休闲裤，头发花白。如果你走在路上，陌生人很难认为这是前“东北首富”。然而，范日旭的眼神依然炯炯有神，思路清晰，记忆力非常强。被采访也谈及侃侃。

“随时去看乔布斯”

证券时报e公司记者:你在2007年被拘留。2010年8月，你因合同诈骗、欺诈发行债券、非法吸收公众存款、虚报注册资本一审被判处无期徒刑。你提出上诉后，被判10年有期徒刑。你什么时候被释放的，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范日旭:我于2017年10月24日出狱。目前我的健康状况很差。我是在去年11月获救的，我随时都在等着见乔布斯。

证券时报e公司记者:你曾经是资本市场的风云人物，但是最近几年关于你的新闻不多。几天前，你的员工在网上发帖说你受到了威胁，在相关媒体报道后，舆论又开始关注你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范日旭:我事先不知道。工作人员在网上发帖后告诉我，但我不反对这一举措。我在网上已经听说微信聊天记录截图的内容很久了，因为已经在外面转发了好几天了，但是没有人主动转发给我。经过几番波折，我才拿到微信聊天记录的截图。

类似的威胁事件在我身上发生过两次，我周围的人都知道，我也很清楚争夺泛亚信托的过程中存在的危险。此外，筹款欺诈和合同欺诈等刑法指控的界限不够明确，威胁很容易成为现实。我在2007年被拘留前受到了威胁。如果我不合作，我将被判合同欺诈。

现在，在被公众舆论曝光后，我相信即使对方有任何想法，他们也会趋同。

证券时报？e公司记者:受到威胁后，你有没有向公安机关报案？

范日旭:我不确定微信聊天记录中的内容是威胁还是善意的建议或提醒。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必要报警，报警也没有什么意义。另外，我和我的客户没有个人恩怨，他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海南农租与泛亚信托是“父子关系”

证券时报？e公司记者:毫无疑问，一切都是由泛亚信托引起的。我们知道泛亚信托在2000年被勒令停业整顿时有五家股东公司。12年过去了，这些股东公司的现状如何？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范日旭:在公安机关调查期间，相关公司的股东了解到，泛亚信托的五位股东都是我的，这些股东只是代表我持有，没有实际的决策权和表决权。2006年泛亚信托被责令停业整顿后，几个股东公司的公章、营业执照和财务账簿被拿走，没有人管理公司，也没有人去企业年检，最终撤销了五个股东公司的资格。

证券时报？E公司记者:过去，海南农业租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海南农业租赁公司)被视为泛亚信托的实际投资者，您是实际控制人。你现在还在海南农业租赁公司工作吗？你和海南农租和泛亚信托是什么关系？

范日旭:目前，海南农租的最大股东是珠海华裕达。2007年被拘留时，我是海南农租的法定代表人。入狱后，我没有更换法定代表人。我于2013年向海南农租提交了书面辞职申请。但是，由于海南农租的股东之前处理了所有涉及公司的重大问题，我辞去法定代表人后，仍然担任公司的顾问，直到海南农租历史遗留的问题得到处理后，才进行离任审计。

海南农租是我在海南创业时创办的一家股份公司。泛亚信托和北五环都是从海南农租衍生出来的。如果说海南农租是父亲，那么泛亚信托和北五环就是儿子。我之前被称为泛亚信托的实际控制人。事实上，我代表海南农租，是海南农租的受托人。所谓实际控制实际上就是实际管理。我管理和控制泛亚信托的主要事宜，如任命泛亚信托的高管，必须得到海南农租的批准。

证券时报？E公司:现在谁是泛亚信托的最大债权人？

范日旭:海南农业租赁公司代表关联方申报的债权约为25亿元，应该是最大的债权人，但目前还没有得到泛亚信托破产管理人的确认。因此，最大的债权人仍然是银行。如果海南农租关联方能够被认定为最大债权人，将对泛亚信托的重组产生决定性影响。但是，根据破产法的有关规定，未确认的债务在重组后仍然可以主张权利。

数十家机构有兴趣参与泛亚信托的重组

证券时报？e公司记者:开始的时候，一个省一个信托被保留下来，泛亚信托以私人背景被保留下来被认为是一个奇迹。据悉，泛亚信托进入破产重组程序后，有许多机构有意参与重组。在你看来，为什么这些机构喜欢泛亚信托？

范日旭:正是因为泛亚信托的真正含金量，很多机构才有兴趣参与泛亚信托的重组。因为尽管金融公司和非黄金公司已经破产，但它们的无形资产和未来的业务再生具有巨大的盈利能力，因为许可证稀缺，价值数百亿元。目前，市场对信托公司有一个认可的价格，现在出售的信托公司的价格在100亿元到200亿元之间。

目前，有数十家在破产管理人处注册的企事业单位有意参与泛亚信托的重组，有100多家感兴趣的企事业单位，有50多家企事业单位直接找到海南农租。

重整器必须能够满足三个条件

证券时报？E公司记者:从贵公司员工发帖的内容来看，似乎有人反对泛亚信托的重组。您对参与泛亚信托的重组方有何看法？

范日旭:我不反对谁来重组泛亚信托。我们拒绝的是不公平的重组。哪家公司真正重组泛亚信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重组能否满足三个条件:一是能否得到银监会的批准(注:根据国家机构改革方案，银监会和中国保监会现已合并)，能否得到国务院的批准。因为一旦不被批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而等待泛亚信托的只能是破产；其次，重组方能否满足泛亚信托原股东解决公司历史遗留问题(涉及约40亿元债务)的基本要求；最后，重组方能否满足泛亚洲员工的安置和再就业，如空白山航空、北五环、海南农租等。，从而达到社会稳定的目的。由于泛亚信托的破产，所有与泛亚有关的企业都倒闭了，这涉及到1000多人的就业问题。作为企业家，我有义务安置和安抚员工，让他们有再就业的机会。

但是，重组方提出的重组方案目前仅解决了泛亚信托5.94亿元的债权，不涉及员工的安置和安抚计划，也不涉及与海南农租及相关方达成谅解。此外，现有重组计划于2016年提交，泛亚信托的资产和负债发生了新的变化。泛亚信托的新问题和新变化需要提出新的解决方案，因此现有的重组方案不再具有可操作性。此外，重组计划仅披露了重组人2014年和2015年的财务信息，而没有披露2016年和2017年的财务信息。

股东们无法选择合适的改革者

证券时报？e公司记者:2010年，泛亚信托进入破产程序，2017年，其进入破产重组。今年已经是第八年了。为什么泛亚信托的破产和重组被拖延了很长时间？

范日旭:我觉得泛亚信托的重组并不复杂，两个月就可以完成。因为只要众多有兴趣参与重组的企事业单位中的一家愿意承担100%的债务，然后经债权人和海南农租以及作为股东的相关方同意，根据重组协议和债权人协议，只要法院作出裁决，就意味着重组完成，然后就可以上报银监会完成一系列程序。

破产管理人认为，企业破产后，股东权益为0，因此股东无权选择重组方，重组方应由债权人选择。然而，我认为这种观点是不正确的，因为如果股东没有投票权或选择权，他们为什么要参加泛亚信托债权人会议和投资者会议？

不可否认，债权人在某些情况下有权选择重组方。例如，只有一个重整器，并且重整器的负债比率低100%；或者有多个重组者，重组者的负债比率不同，但都是100%低。此时，选择重组人的权利必须属于债权人。然而，目前许多有意参与泛亚信托重组的重组人可以100%偿还债务。此时，债权人无权决定重整人，股东的投票权和选择重整人的权利应得到体现。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许多愿意承担100%债务的企业和机构被排除在外，股东无法从这些企业和机构中选择合适的重组者。

“对泛亚信托的重组充满期待”

证券时报？e公司记者: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作为泛亚信托的实际控制人，你在这次重组中仍然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原定于3月22日举行的泛亚信托债权人会议和投资者会议是否如期举行？

范日旭:原定于3月22日召开的泛亚信托债权人会议和投资者会议推迟至3月30日。我作为股东代表参加了会议。在3月30日的会议上，经过与与会者的协商，法官宣布，鉴于许多问题在法庭上没有解释清楚，也没有达成共识，他建议不要投票。

有一集是从3月22日到3月30日，当时我被要求对股东和股东代表的身份进行公证。然而，根据《公证法》的要求，提交司法需要15天，因此这一要求显然是非法的。因此，在我们提出质疑后，我们被告知没有必要对股东和股东代表的身份进行公证。

证券时报？e公司记者:泛亚信托的重组将向什么方向发展？如果重组失败，泛亚信托会不会进入破产程序？

范日旭:从大的社会背景来看，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在反腐倡廉、强化法制、让每一个公民都感受到正义的背景下，恶意重组是没有前途的。因此，我们相信大势所趋，正义终将到来。当然，破产也是一种可能的结果。毕竟，企业重组过程中会发生各种不确定的事情。成功的重组和破产可能交替出现，它们不受人们意志的支配，但人们可以争取成功。如果泛亚信托的重组不成功甚至破产，吉林省的相关当事人将成为罪人，毕竟吉林省要保住信托执照并不容易。

证券时报？e公司记者:你最想看到什么样的结局？

范日旭:任何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一个美好的未来。泛亚信托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对泛亚信托及其员工有感情，对泛亚信托的重组充满期待。

它对泛亚信托基金负有“重大责任”

证券时报？E公司记者:当你建体育馆的时候，资金链是有压力的。最近，通过发行债券筹集资金，直到债券赎回危机最终发生，这应该是泛亚信托走到今天的最直接原因。即使当时没有人为的干扰因素，你认为泛亚信托能够解决当时的危机吗？

范日旭:事实上，当时泛亚信托能够凭借自身实力化解危机，是因为当时我们的资金动员能力是几十亿元，我对后来泛亚信托的发展成果非常负责。我当时的想法是这个问题可以解决也可以不解决，因为债券赎回危机是我们修建体育场造成的，然后三角债务问题就解决不了了。在当时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的情况下，我想借此机会向政府施加压力，以解决问题，但最终的结果出人意料。

证券时报？e公司记者:据媒体报道，你出狱后已经向最高法院申请再审。这是基于什么样的考虑？

范日旭:我向最高法院申请再审，不是为了个人，也不是为了法院的赔偿，而是纯粹为了我的孩子和那些被判刑的员工。我认为我们都是无辜的。我一生都在做生意，我不想让我的后代先提起罪犯，这会让他们永远抬不起头来。另外，我的再审申请可能会涉及到当时所有处理此案的人。我希望这次重审不会牵涉到任何人，不会影响他们未来的发展，我也不会追究他们个人的责任。

“对再次创业不感兴趣”

证券时报？e公司记者:你是泛亚信托的实际控制人，泛亚信托曾经有三家上市公司:北五环、吉林轻工业和厦门国泰。那时，有人称你为中国东北最富有的人。你觉得这个标题怎么样？

范日旭:我个人名下没有财产。我被判10年监禁，罚款257万元人民币，但什么也不能没收。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不是东北最富有的人，而是第一个穷人。然而，虽然我名下没有财产，但确实有许多财产是我管理和控制的。

证券时报？E公司记者:你已经67岁了。如果泛亚信托的重组成功解决，你会选择像楚、牟那样重新创业吗？

范日旭:我快70岁了。现在我喜欢每天在家看书，反思自己，培养自己。我没有创业的想法，也对再次创业不感兴趣。此外，在我看来，如果创业是为了赚钱、成名和展示给别人看，那就没有必要和意义。

来源：烟台新闻